第56章【二合一】“解开它。”
穆若水专心研究那颗纽扣,目光微微擡起来,自下而上地看向紧闭睫毛的年轻女人。
“你想让我怎么做?”
“解开它。”
穆若水放下手,重新低下头,用牙咬开了扣子。
“这样可以吗?”
“不够。”傅清微的声音在抖。
也许因为她正闭着眼睛,只能通过视觉以外的感官去接触世界,她看不到穆若水的脸,也无法从她的表情上得知她对此刻的感觉,于是格外的忠于自己。
“把脸埋进来。”
寒冷的空气从刚打开的缺口灌了进去,很快被体温填满,女人的脸潮潮的,散发着热意。
落下时仿佛一点火星灼烫她的肌肤,自血液里烧出一把野火。
傅清微想去摸她的唇,但她现在的角度不方便,手指落在了她精致莹白的耳廓上,捏着打转,真是胆大包天。
“亲一亲。”
穆若水浅浅地亲吻她,其实不带多少冲动,更像是单方面为了满足傅清微的要求,和先前同样的虔诚。
她来回地亲吻她,下意识避开那颗红痣,感受着牵扯她发根的力道慢慢收紧,年轻女人抱了过来,耳边的呼吸混乱而失序。
傅清微受不了她的吻,只亲一亲,又不动真格的。
她把饱满的自己捧上前,凑近女人花瓣一样柔软的唇:“亲一亲……我。”
穆若水忽然闭眼,蜻蜓点水地亲了一下。
后撤的想法还没实现,她被按住了后脑勺。
傅清微紧紧地贴住她,轻喘着命令她:
“张嘴。”
穆若水紧闭的唇犹豫了一会儿,张开迎接女生的闯入。
馥郁香气化开在舌尖,像尝到夏季水润的杨梅,含在口中,穆若水的脑袋晕了一下。
她扣紧了傅清微的腰,身体比大脑反应更快地将她按入自己怀中,傅清微那一声情不自禁比之前更长的低吟都吐在了她的耳窝。
傅清微抱她抱得那样紧,整个人都因她第一次的亲吻而剧烈颤抖,甚至低低的啜泣,无法承受。
两人一动不动地抱了许久。
穆若水张开嘴,仍然习惯性舔了舔,引起傅清微在她怀里的又一轮蹭动。察觉她躲闪的意图,穆若水收回湿红舌尖,问她:“还要亲吗?”
傅清微摇了摇头。
她很乖,到现在都闭着眼,只是睫毛尾端已浸出泪水的湿意,像被欺负过,眼角红红的。
虽然并没有。
穆若水戴上面具,又摘了下来,托着她的后脑勺压低傅清微的身体,吻去了她的眼泪。
还是一样的美味。
“可以睁眼了。”
傅清微睁开眼,没顾得上去看穆若水重新戴上面具的脸,迅速从她腿上滑下来,飞快地扫了一眼女人道袍的腰间,干干净净,一片干燥,其他地方也没有弄脏一片衣角。
傅清微站直了,睁眼的她与方才主动大胆的她判若两人,低声说:“我去洗澡了。”
穆若水嗯了一声。
也没问她刚洗澡怎么又要洗?
傅清微意识到这件事后脸更红了,从行李箱拿了换洗衣物匆匆冲进了洗手间。
镜子里映出一张红得赛柿子的脸。
完了完了,她不干净了。
傅清微想:她再也不是清纯女大了。
她怎么能主动要求观主做这种事?!虽然很迷惑她竟然真的会照做,但这不是重点。
傅清微解开衣服的纽扣,今天穆若水虽然咬了她,但都不太用力,亲吻也很轻,所以没有留下任何明显的痕迹。
除了……
被含过的地方泛着水光,红粉在白雪皑皑中晕染开,由点及面,傅清微捂住了自己滚烫的脸,一只手禁不住撑在洗手台上,才能支撑自己因回想变得酸软的身体。
再热爱记录生活的女大也不敢拍下此等画面。
浴室里的淋浴声隔了很久响起来。
穆若水脸戴面具坐在单人沙发里,体态端正,在水声响起来那一刻,柔软腰肢微微一塌,陷进沙发里。
一副被用过疲惫的样子。
傅清微洗完澡还是不太舒服,不是没得到纾解的不舒服,是被第一次对待的地方传来陌生的涨意,明明空无一物却还感觉被温热地裹住,吮吻。
傅清微一只手故作不经意地挡在身前,从浴室里出来,拿了件内衣又进去了。
穆若水的面具一动不动,身体恢复端坐。
傅清微从内到外穿好了衣服,自觉地把床分为两半,自己坐在另一边打坐诵经。
今天多花了些时间才沉浸进去。
穆若水推开房门走了出去,在院子里遇到赏月的老板,老板在藤椅里摇摇晃晃,说:“喝茶吗?可以静心。”
穆若水不理她,出了民宿的月亮门,碧绿的爬山虎和断断续续的经文声抛在身后。
没过多久她又走了回来。
唱曲儿的老板不见了,竹桌上的紫砂茶壶留了下来,茶盘里还有两只倒扣着的没用过的茶杯。
穆若水坐进藤椅里,给自己倒了杯茶,摘下面具搁在一边。
远离了钢筋水泥的大城市,附近民宿聚集,建筑最多两三层,从院子里可以直接看到清晰的月亮,一盏凉了的茶,确实可以让人的心静下来。
对穆若水来说也是一样,血液恢复了慢速流动。
傅清微打完坐发现穆若水不见了,急得下楼去找,一出门穆若水枕卧在躺椅的身影便撞入眼帘。
她的脸上仍扣着面具,脑后红线微微散乱,放松的姿态看起来像是睡着了。
头顶的圆月洒下皎洁的光辉,一寸寸地镀过她修长美好的身体。
既生她者,倍加钟爱。
月光像是一个母亲包容的怀抱,将她温柔拥在天地间,而她也在其中得到最本真的自由。
傅清微悄无声息地退回了门内。
她掏出手机拍了一张观主的照片,因为人上镜又不是自拍难得拍得不错,但傅清微心中却生起惆怅。
虽然观主愿意为她留在凡间,可凡间的天地太窄,楼层太高,她甚至看不到月亮。
起初她们在山上的那段时间,穆若水白天睡棺材里,晚上即便不出来活动也会打开棺材盖晒晒月光,她不需要进食,更少娱乐,田园牧歌自然比繁华都市要自由万倍。
如果没有自己,她应该日日都能过这样的生活,宛如天地一沙鸥。
傅清微回到了房间,从三楼的窗户看向静谧的院子里,又拍了几张照片,珍藏起来。
*
穆若水的藤椅被一只脚踢了踢,打断她清梦。
她脸上的面具动了动,坐了起来,反常的没有生气。
换个人坟头草已经三尺高了。
老板拿了一盘点心回来,又踢了一脚藤椅,说:“起开起开,好心借你茶喝,你把我这地儿的灵气全吸光了。”
如果有人在这里,就会发现穆若水不是不和任何人说话,而是懒得和她一只手就能捏死的物种多费口舌。就像人不会关注蚂蚁。
面前的老板显然不在此类。
穆若水起身把位置还给她,说:“我吸收的是月华之精,和你的院子有什么关系?”
老板强词夺理:“我不管,我这个院子地理位置好,擡头就是月亮。那边有凳子,想坐自己搬。”
她未必打得过穆若水,但一定能从她手底下逃掉。
穆若水不太想回房间面对傅清微,于是果真搬了张凳子过来,坐在竹桌另一边。
“点心吃吗?”
“不吃。”
“不吃正好,我还不舍得。”
穆若水给自己倒了杯茶,有外人在又不能摘面具,干脆晾在一边。
老板吃点心吃得津津有味,穆若水很难理解,毕竟以老板的种族和道行应该不需要吃东西了。
穆若水看着她平凡至极的脸和略微臃肿的中年身材,说:“为什么不把自己变得好看一点?”妖精化形,话本子里不是美若天仙就是沉鱼落雁。
老板说:“年轻貌美给谁看?我又没有想要讨她喜欢的人。”
穆若水心念微动,下意识抚上自己的面具边缘。
她还是不一样的,她这张脸是天生的,生下来就好看。
穆若水:“你在这里多久了?”
老板:“两三百年了吧,换了好几次身份了。”
穆若水:“为什么在人间?”
老板:“瞧你说的,你又为什么在人间,你比我更不能见人吧。当然是因为人间好玩,有意思。”
穆若水哦了声:“我不觉得。”
老板翻了个白眼:“谁要你觉得?我要我觉得。”
穆若水想一想也是,老板又不是傅清微,爱在哪在哪,跟她有什么关系?
她被说服了。
不吃点心也不喝茶,穆若水就坐在椅子里目视前方入定。
存在感极强但是丝毫不通风月,还吸她院子灵气。
老板赶她:“你快走吧,这么好的花前月下,要对着你这个死人。”
穆若水淡淡:“我是住在这里的客人,付了钱。”
意思是院子她也可以用,老板没资格赶她走。
老板:“……”
我的妈,脑子一会好使一会不好使的。
赶快来个人收了她吧。
能收她的人正在三楼的窗户边冒酸泡泡,白皙指节攥着木质窗棂,手背都快爆出青筋了。
老板一擡头,喜笑颜开:“哎你!”
傅清微:“?”
老板笑成朵花,普通至极的五官飞出不符合的妖媚,说:“就你,下来。”
穆若水:“不准命令她。”
老板:“……你真是有病。”心眼没针眼大。
老板换了副口吻,亲切礼貌道:“请傅小姐下来一趟。”
傅清微的身形消失在窗户后,两人的耳力都听见踩在木质楼梯上的脚步声。
穆若水起身向屋内走去。
她才不想傅清微和外面的狐貍精说话。
老板如愿以偿地得了清净,舒展地躺进藤椅里,手指在身前打着节拍,咿咿呀呀唱起了古调的黄梅戏。
傅清微在二楼楼梯便迎面撞见了穆若水。
刚刚还焦急的脸色瞬间不见,扭头往回走。
穆若水跟在她的身后,她快她也快,她慢她也慢,前后脚进了房门,观主顺手把门带上了。
傅清微板着脸:“你跟她说了什么?”
穆若水:“没什么。”说的都是她不能听的。
傅清微头一次发现穆若水竟然还会对别人说话,两人坐在一起相谈甚欢。什么?穆若水戴着面具看不到脸?傅清微自会脑补完全。
“你认识她?”
“不认识,第一次见。”
“那你为什么和她说话?”
“我第一次见你也说话了。”观主毫无踩雷概念,一脚一个地雷。
“虽然点评别人样貌不好,但她看上去已经四五十岁了,她有我年轻漂亮吗?”
“那是假象,以她的天资不可能会难看。”
“你是不是一定要袒护她?”
“?”
傅清微气得直掉眼泪,背过身去不让她看见,穆若水后知后觉地把所有对话复盘了一遍,这才哦了一声,说:“你误会了,我没有袒护她。”
“那你和人在下面卿卿我我。”傅清微也是第一次知道自己吃醋的时候会说出这种话,明明觉得她不会,但还是口不对心。
“没有卿卿我我,只是说了几句不重要的话。”
观主只会直给,但卓有成效。
傅清微已经被哄好了一半,嘀嘀咕咕自言自语。
穆若水来到她的面前,指腹擦掉她的眼泪,看着她的眼睛说:“我不会偏袒任何人,除了你。”
傅清微彻底被哄好了,附带心花怒放。
她抱紧了面前的女人,柔软的身体紧紧地贴住女人,反复将脸贴在她的颈窝,在穆若水耳边说:“我们不要分开好不好?”
穆若水环着她的腰的手一顿。
傅清微:“明天我去问阁皂派的人,能不能单独分一间偏僻的房给我们,我们就在山上住着,你不想见人可以不见,每天晚上都能看到月亮,我会每一天都陪着你。如果不方便的话,我们就在山下租个房子,还是每天住在一起,好不好?”
穆若水没有回答,手臂却不自觉地环紧。
开着的窗户传来咿咿呀呀的小曲,无非是些才子佳人、花前月下,亭台楼阁终成幻梦。
穆若水空着的另一只手轻轻地拍着傅清微的背,脸颊侧面唯一露出来的柔嫩肌肤贴了贴她的长发。
穆若水去洗澡了。
傅清微先上床一步,却没有心猿意马地想些黄色废料,而是在回味她在三楼看到院子里穆若水和老板聊天时的心情。
又酸又涩,像心脏结了一个青色的杏子,酸胀得让她的心现在都留有余味。
她以前看小说和电视,经常会有女主吃醋的情节,傅清微没有恋爱经历不明白,还以为是艺术加工,现在才明白那种一瞬间酸得想掉眼泪的感觉,半点都不夸张。
她好像真的……有点喜欢上观主了。
暧昧上头的感觉固然使人醺醺欲醉,结出来的青涩果实才让她有种踏到实地的感觉。
【女主A好像药丸了】
甘棠:【?怎么了】
傅清微:【女主A好像动心了,她可能真的喜欢上女主B了】
甘棠:【什么?女主A和女主B不是在谈了吗?】
傅清微:【[烟.jpg]】
甘棠:【开个玩笑,请问是什么契机让女主A意识到自己弯了呢?】
傅清微:【说起来有点话长,边缘性.行为我们先略过不提,女主A今天吃醋把自己吓到了,眼泪说掉就掉,但女主B只是和陌生人说了几句话】
甘棠:【慢着!你先把前面的给我说清楚了,什么时候发生的边缘性!行!为!】
傅清微:【就今晚啊,不久前】
甘棠:【展开说说[耳朵][耳朵][耳朵]】
傅清微:【说完了啊,答案是略】
甘棠:【[黑糖全麦吐司尖叫扭曲.jpg]】
甘棠:【无所谓,我回去看最新更新[坚强的微笑.jpg]】
傅清微:【你有没有为一个人吃过醋?】
甘棠:【我有,高中暗恋的女生不喜欢我,和别人在一起了】
傅清微:【吃醋的感觉比做的感觉还要爽】
甘棠:【你下次做完全套再说这句话[别骚了收手吧.jpg]】
傅清微:【我喜欢这种心灵的余震】
甘棠:【你先慢慢震着,情窦初开的小女孩】
甘棠:【以后会有更多的世界向你打开,沾上爱情你就丸辣】
傅清微可可爱爱地复读:【丸辣】
甘棠没再回复,傅清微明显是兴奋了,刚刚陷入疑似初恋,威力有点大。
让她一个人慢慢消化去吧。
到底是爱情还是暧昧,抑或杂糅在一起自己也分不清。
傅清微靠在床头,手按在自己胸口的位置,感受着自己沉稳有力的心跳,比平时跳快了至少1/3。
好奇怪,但是又很新鲜。
她喜欢各种新鲜的体验,能给她带来肾上腺素的提升。
穆若水洗完澡出来了,红衣傩面,乌发垂腰,除了露出来的皮肤泛着饱含水汽的淡粉,和进去的时候一模一样。
虽然含也含了,醋也吃了,但她们还在闹别扭——观主单方面。
傅清微涌上脑袋的热血短暂地降温,心跳在渐渐恢复常速,矜持地喊了她一声:“道长。”
穆若水嗯了句,坐进了沙发里。
“你怎么不上床?”
“哦,我等你睡了再睡。”
“你不是这种人。”傅清微脱口道。观主什么时候考虑过她?不都是想睡就睡的吗?她的床,她的人,哪一样不是?
“……”
穆若水面具下的嘴角僵了僵。
光从身形就看出对方的无语,傅清微找补了一句:“床挺大的,你上来睡吧,不影响的。”
穆若水不习惯和人同榻,即使一米八的床也不行。
“我去院子里。”穆若水起身便要离开,打算在院子里坐一宿。
“你不准去!”
一句话踩中傅清微的禁区,结在心脏处的青杏涨大,整颗心都被翻涌的酸意淹没。
她跳下床,反应激烈地拦在穆若水的面前。
唱曲声已经停了。
穆若水耳根动了动,说:“老板不在。”意思是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?
傅清微更不放心了:“你那么关心她干吗?”
穆若水:“……”
她第一次觉得人类难懂。
左也不是,右也不是,她鲜少受制于人,也不会受制于人,于是将视线落在了身后的窗户上。
傅清微刚意识到她要做什么,眼前一闪,人就消失了。
她扑到三楼窗户前,穆若水已经坐在了院子里,霸占了老板的藤椅。
傅清微:“……”
急促的脚步声在楼梯响起,从三楼直下一楼,傅清微一身睡衣站在了凉如水的院子里。
“你不睡我也不睡。”
“……怎么也不多穿件衣服?”
“忘了,我回去拿。”傅清微出来得急,生怕老板比她来得快。
“走路太慢了,我去吧。”
傅清微仰起脸,看清了她是怎么飞上去,又怎么拿了衣服飞下来,已经不是武林高手能解释的了,如果在她脚下放把剑的话,她怀疑她会御剑飞行。
傅清微不无羡慕:“这个可以学吗?”
穆若水为她披上大衣,低头扣扣子,说:“你学不会。”
“为什么?”
“因为……”穆若水体贴地想了个借口,“她们都不会,自然教不了你。”
傅清微想问她能不能教她,但上次她斩钉截铁说不收徒历历在目,把话咽了回去。
“我自己来就行。”
穆若水在她面前蹲下来,好像也不觉得给她穿袜子是什么有损她威严的事,反倒是傅清微及时阻止了她,接过了她手上的羊毛袜,耳朵悄悄热了。
穆若水躺在老板的藤椅里,傅清微把凳子搬到她身边,和她在同一侧。
藤椅宽敞,一个人躺在另一个怀里,由她抱着绰绰有余,傅清微不敢肖想,能像现在这样并肩看一轮月亮已经满足了。
老板端着烤蛋挞开开心心走过来,老板停在门口欲言又止,老板气咻咻的走了回去。
傅清微不是一定要穆若水和她同床,可老板是穆若水除了她以外唯一愿意开口的人,她不放心。留她独自在外面坐着,她这一晚上也别想睡着觉了。
半小时后,傅清微打了一个喷嚏。
穆若水的坚持败北。
两人还是回到了房间,不得不共睡一张床。
——观主绝不会委屈自己在沙发窝着。
被子是2.4*2.2,中间分开人均还有一米的宽度,穆若水只睡一长条,绰绰有余。
两人躺进被窝里,隔了两个人的距离,傅清微关了灯。
“晚安。”
“嗯。”
窗外的月色好,透过窗户的格子投进来的月光别有一番古韵,索性就没有拉窗帘。
傅清微偏头看着穆若水头上长出来的两只角,嘴巴两边的獠牙,沉默了片刻,说:“道长,你睡觉的时候不考虑摘面具吗?”
穆若水闭着眼:“不考虑。”
傅清微故技重施:“我可以闭上眼睛不看你。”
“……”
这是她今天第三次说这句话。
第一次穆若水亲了她的脖子,第二次穆若水低头含吻……她坐在她的腿上扭动,在她耳边轻啜,双眼蒙着水汽。
第三次穆若水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,总之她觉得风险比较大,不好说。
回想起刚刚,她一个指令一个动作地听傅清微摆布她的唇舌,穆若水像是做了一场荒诞的梦,久久才在沙发里回神。
和汲取她的气息不同,明显已经超过了“治病”的范畴。
她就要走了,好像这不应该。
可她就要走了,似乎该满足她最后的需求。
何况面对那样的香气,她根本无法拒绝她的要求。
“睡吧。”穆若水没有睁眼,也没有摘下面具,淡淡说道。
“那好吧,晚安。”
“晚安。”
傅清微白天劳顿,入睡很快,枕边响起均匀的呼吸声。因为疲惫,比平时还要沉重一些。
清晰地传入穆若水的耳中。
离得太近了,近到每一次鼓膜都会收录,周围只剩下一种声音,枕边人的呼吸。
穆若水睁着眼睛,偏头看看她,面具确实阻碍视觉,只有两只漆黑的孔洞。穆若水把面具轻轻搁在床头柜上,睡不着干脆侧身将脸枕在胳膊上,一眨不眨地看着她。
她的双眼在黑暗里视物同白日无异,连她睡着时浓密的睫毛都数得清楚,因为躺着显得格外秀挺的鼻梁,抿成一线……不,是微微启开的唇,精致的下巴,曲线漂亮的颈项,到她造访过的地方,香气盈鼻。
“道长……”
“嗯?”穆若水以为她醒了,定睛一看,只有嘴巴出声了,原来是在说梦话。
“你……亲亲我……”
声音含混又细小,几乎听不清在说什么,想也知道不是什么正经话。
穆若水暗骂了自己一声,忍不住想去听她说什么,于是凑近了她的唇去捕捉细碎的呓语。
“含一含……这边也要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