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犯上 正文 第57章 热意和高温袭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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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第57章【lit23深水加更】热意和高温袭来。

    傅清微做了一个梦。

    梦里她又回到了那个沙发,和穆若水面对面坐着。

    她的眼睫仍然紧闭,感受着女人扑面带来的热潮和水汽。

    空气里阴湿稠密得像雨天来之前,衣服上几乎可以拧出水来。

    穆若水的脸埋了下来,唇舌热切地亲吻她,傅清微看不到,只能用手摸上她的耳朵和侧脸,不敢用力,于是胸腔里的饱胀感纾解不了万一,剧烈的心跳几乎能传到女人薄唇。

    她跪坐在她的腿上,只能用力地抱紧她,紧紧地抵住磨蹭。

    “道长……”

    “嗯?”

    梦里的傅清微比现实里争气多了,可能是现实经历了一遭,所以她在女人怀里蹭了一会儿,仍有余力地要求她。

    “含一含。”

    她喜欢她的唇间的热度,裹挟住她,好像被爱意包围。

    热意和高温袭来。

    傅清微仰起脖颈又被体贴地托住,女人的指腹落在她的侧颈,温柔地安抚。

    含混的声音从唇缝的间隙泄露出来。

    “乖。”

    傅清微的手失了力气,只能搭在她的肩膀,随着她的亲吻摇曳,任何一阵风都能使她战栗,低低的啜泣。

    她们在沙发上亲了许久,冷落的地方都被照顾到,穆若水撩开她颈间的长发,蜻蜓点水地啄吻,平息着她紊乱失序的呼吸。

    “道长……”

    “嗯?”

    傅清微很乖地闭着眼睛,眼前连条束带都没有,她早可以食言,相信这时候穆若水也不会有心情怪她。

    但她就是规规矩矩地合着眼,问她:“你的手在哪儿?”

    穆若水一只手在抱她,另一只手垂在身侧,她将空着的右手擡起来,放到她手里:“在这里。”

    傅清微牵着她的手,放在她的唇刚刚离开的地方,说:“下次你可以放这。”

    “噢。”

    傅清微包住她的右手手背,稍稍带了一点按揉的力度,说:“像这样。”

    她又把脸深埋进女人的肩头,气息扑洒在穆若水的颈窝。

    “好,下次一定。”

    穆若水牵起她的手,亲了亲她的手心。

    “再亲一会儿吧。”

    “好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安静的房间里,只能听到傅清微不时细碎的呓语,含混而细小,换个耳力差一些的,即使凑到她唇边都未必听得清,可惜穆观主耳力不同常人。

    都是些没营养的梦话,好半天才响起来一句,穆若水听了大半个夜晚。

    傅清微睡相如何不详,先前在家睡沙发的时候因为地方窄,她没有折腾的余地,现在换了大床,她的睡相……

    据穆若水的观察,不算太坏,可能和她做的梦有关,倒是大部分时间有点紧绷,就像在她怀里那样,抗拒但抵不过喜欢,俗称的欲拒还迎。

    被子盖到腰部以上一点儿,身前的纽扣被她无意间蹭开了一颗,薄薄的布料遮不住身体的变化。

    穆若水都有点恨自己这么好的视力,连枝头挂红果的细节都能窥清。

    刚说到她睡相好,傅清微便朝她的方向侧过来,宽松的衣领滑落大半,毫无防备正对穆若水的脸。

    冲击不可谓不大。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她该早点睡的。

    这下可能彻底睡不着了。

    傅清微在梦里轻微地皱着眉头,许久没有发出一点声音。

    穆若水松了一口不存在的长气。

    她伸手替对方掖好被子,短短长长的春光被掩在其中,穆若水睁大的眼睛慢慢恢复到正常大小。

    穆若水闭上眼睛,足足一个小时,好不容易有了困意。

    怀里滚进一具温热的身体。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穆若水惊醒低头一看,衣服还开着,纽扣又少了一颗。

    “!!!”

    *

    傅清微断断续续地发了一晚上梦,她只有发烧感冒的时候会频繁做梦,醒过来的时候脑子久违的一片混沌。

    枕边的女人早已不见踪影。

    傅清微回想起梦的内容,按了按自己饱胀的左心房,心脏还会因此怦怦直跳,这个梦未免过于真实。

    她曲起长腿,一动不动地躺了许久,才异常沉默地起来洗澡。

    认真地算起来,这应该是她人生中第一次做这么活色生香的梦,还是睡在当事人身边。

    可不正是因为睡在当事人身边,才更容易做这种梦吗?

    傅清微收拾行李的时候满打满算带了一周的换洗衣物,内衣裤也是成套的,现在她才刚到一天,已经换了三次。这样下去要没有内裤换了。

    今天要上山,换下来的衣物没时间晾干,傅清微只好暂时收起来等在阁皂山安顿下来再处理。

    原样叠好放进收纳袋的时候,傅清微觉得自己像个变态。

    即使她是被迫的。

    洗漱完之后她仍然觉得不太舒服,锁好卫生间的门照镜子。

    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:她总觉得两边不一样大了。

    *

    一楼种满花的院子里。

    穆若水坐在藤椅里,看似悠闲地呷了一口凉茶。

    她仰起脸看看三楼紧闭的窗户,舌尖抵在牙齿上来回舔舐,不知道在回味什么。

    茶不错吧可能。

    放下道德遵循本能,本来就是她应该做的,她只是做了她想要的事。

    穆观主短暂地说服了自己。

    “老板,再来一壶茶。”

    “三百!”老板没好气道。

    “刷卡。”

    穆观主掏出卡豪气干云,老板走过来,阴阳怪气:“不好意思,没有pos机,只支持支付宝和微信。”

    土老帽,刚下山只知道刷卡,不知道哪部三十年前老电影学的,都过时了!

    下一秒穆观主掏出手机:“哦,我也有微信的,扫码。”

    老板:“……”

    老板气咻咻地给她泡了一壶茶。

    “下一壶一千!”

    “一千就一千!”反正岁已寒有钱。

    两个老大不小道行深不可测的人在院子里幼稚地斗起了嘴。

    院子里的声音很快传到楼上,傅清微噔噔噔的下楼。

    老板幸灾乐祸:“你的小情人又要吃醋了。”

    穆若水哼哼一声。

    傅清微一下来,穆若水开口就向她告状:“刚刚一壶茶她收了我三百,我在和她争执。”

    傅清微扭头,门口的小白板明码标价,一壶碧螺春是158元。

    老板:“你也太不要脸了。”

    傅清微把自学成才的小白花道长挡在身后,说:“请问老板您是不是收了她三百?”

    老板:“行了行了,我把钱退给她还不行吗?”

    傅清微玉指纤纤指着她:“你坐地起价,态度怎么敢这么差?给她道歉!”

    老板这暴脾气,多少年没遇到敢和她叫板的:“我就这态度,你能把我怎么样?!”

    傅清微掏手机:“你等着,我打12315举报你。”

    老板:“……”

    傅清微:“喂,你好,12315吗?我要投诉……”

    老板咬牙切齿:“对、不、起。我不该坐、地、起、价。”

    凡间一点都不美好!

    傅清微收起手机,让穆若水把收款码调出来,递过去说:“退钱。”

    老板含恨退了142元。

    傅清微牵着穆若水的手离开了。

    穆若水还回头看了老板一眼,戴着面具都能透出那副得意洋洋的样子。

    老板气得差点化出原型。

    有人撑腰了不起啊?在自己面前秀什么秀?

    穆若水回到房间,简直像大胜而归,坐在沙发里看傅清微收拾行李,亢奋地换了两次坐姿,左腿叠右腿,右腿叠左腿。

    “12315是什么?”

    “消费者投诉热线,如果碰到奸商就可以打电话举报。”

    “政府吗?”

    “算是吧。”傅清微把装着内裤的收纳袋收进最底下,问她说,“你为什么多给她钱?”

    傅清微又不是傻子,阁皂山安排的住宿,背后是占英授意,老板怎么会是个明目张胆的奸商?再说那块标价的牌子就在墙上,是个人都看得到,除非观主不识字。

    她也不是会吃哑巴亏的人,没把老板弄死已经很好了。

    穆若水眼神闪躲,好在她戴了面具看不到。

    “唔。”她在想找个什么借口。

    “你和她是不是……”傅清微在心里冒酸泡泡,“有我不知道的共同的秘密。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

    “和你们的身份有关?”

    “……是。”

    “那我先不问了。”傅清微压下醋意,把衣服分门别类的收纳袋翻得乱响发泄,又重新整理。

    傅清微就知道。

    观主非凡人,老板多半也是修行人士,阁皂山好歹是道教名山,山脚下卧虎藏龙又有什么稀奇?

    等自己修了道,她也会和自己说这些事吗?

    傅清微所不知道的是,穆若水并不会因为她踏入修行者的世界而改变心态,只会因为她们关系的质变而彻底扭转想法。她想要得到的,很快会十倍百倍的报偿给她。

    老板终于送走了穆若水这个瘟神,喜得当场点了一挂鞭炮。

    身后噼里啪啦响起来爆竹声。

    穆若水推着行李箱回头看,问来接她们的肖师侄:“老板这是怎么了?”

    换上深蓝道袍、挽了道髻的肖师侄说:“我也不知道,我也带好几次客人过来了,第一次见老板放鞭炮。”

    而且还笑得非常开心。

    肖师侄抓了抓后脖颈:“可能和你们相处得很愉快吧。”

    傅清微:“确实有人和她处得很愉快。”

    她看了眼身旁的穆若水,不知道是谁走时还和老板说了“再见”。

    她在自己面前消失的时候可是一句话没说过。

    傅清微磨了磨后槽牙。

    *

    早上八点。

    阁皂山景区大门打开,虽然是旅游淡季,但以本国的人口密度,是找不到一个地方完全没有游客的。

    旅游大巴停在景区停车场,今天刚好有一个夕阳红旅游团,一色儿小红帽,七点五十就在门口集合了,导游挨个收身份证去售票窗口买票,大妈大爷们都十分配合。

    这时旅游团里的一位大妈指着傅清微一行人,用北方港口的口音道:“为嘛塔们就能直解进去呢?”

    肖师侄闻声回头笑道:“您好姐姐,这是我家。”

    大妈看清她身上道袍,又看看她脸,笑得合不拢嘴,对身边的同伴说:“哎哟,你看这小姑娘倍儿耐人儿。”

    傅清微也回头了。

    大妈换了个词感叹:“妈呀,这姑娘可真俊。”

    穆若水本来走在前面,见傅清微停下来,跟着走回来,一张青口獠牙的面具对着旅游团。

    大妈张了一下嘴,话掉地上了:“……呀。”

    三人一行赶在景区开门前进去了,肖师侄怕傅清微二人跟不上,故意放慢了脚程,谁知道那两个人走得比她还快,只好提速,保持在平均水平。

    身为东道主,肖师侄在前面带路的同时不忘给她们介绍:“除了我们要去的最高的凌云峰,整座山还有骆驼、太极、丁仙等,只有少部分被开发为景点,其他的都由本门弟子分散而居。”

    “肖道长住在哪里?”

    “我住在骆驼峰。”

    “偏僻吗?”

    “稍微有一点,不过治安你不用担心,道门重地,没人敢擅闯。实在不长眼,我们都略通一些拳脚。”肖师侄以为她担心的是这个,毕竟是独居女性,荒山野岭,多少会担忧人身安全。

    “那就好。”傅清微说。

    “啊?”

    凌云峰海拔八百米,是阁皂山境里最高峰,傅清微爬到半山腰的时候,已经能够看到大多数的山峰,早晨雾气凝结,云山环抱,诸峰在云雾里若隐若现,一条彩带依山带水,原是峰顶披落的霞光。

    周遭空无一人,置身山林,如斯情景,白雾缭绕,宛如仙境。

    傅清微不由地站在原地出神。

    肖师侄循目望去,挺直腰杆,难以掩饰的自豪。

    连穆若水也停下了脚步,悄悄松了面具,感受扑面而来的清风。

    阁皂山被称为“天下第三十三福地”,人杰地灵,名不虚传。

    傅清微注意到穆若水的动作,心想:她留下来的可能性是不是更大了些?

    路过千年银杏树,傅清微停在一座汉白玉的牌楼前,仰头看着上金色浮雕的四个大字,在日光下眯眼认出来,一字一字郑重念道:“灵宝宗坛。”

    阁皂山,这里就是上清灵宝派总坛。

    傅清微来之前恶补过许多道教知识,如今亲眼得见,即使尚未入门,也升起一种浩荡崇敬之心,在胸怀激荡。

    肖师侄也仰脸望过去,说:“龙虎山正一宗坛,茅山上清宗坛,还有一个就是我们,阁皂山灵宝宗坛。本门从东晋葛仙师就存在了。”

    千年传承的门派岂会因一时的没落而黯淡,每一个阁皂山的门人都对师门有一种强烈的归属感和自豪。

    傅清微:“我知道,天下符箓三山赫赫有名,上清箓我从占科那里见识过,非同凡响。”

    穆若水听不得这些。

    商业互吹。

    她率先往前走了。

    傅清微也无暇再去感叹,连忙追了上去。

    “道长!”

    大万寿崇真宫、昊天殿、祖师殿……一层一层地穿梭过去,三道身影行走如风。

    傅清微忽然停下脚步,被人山人海的道士震慑住。

    阁皂山这么多人的吗?

    这些道士都穿着初级的蒲衣道袍,颜色是蓝色,乍一看和肖师侄身上的有点像,但肖师侄的道袍质地明显不同,像是丝绸制成,银线勾勒花纹。

    肖师侄也愣在原地,拍了拍自己的脑门说:“我忘了,今天有传度大会。”

    “传度大会?”

    “现在有很多人想出家,就会来山上找师傅拜师,不一定是为了学艺,修身养性吧。传度就是入道前的一个仪式,因为人比较多干脆集中起来一起办了。”

    “他们都会踏入修行界吗?”那这样看起来阁皂山人丁兴旺。

    只是……

    傅清微看着大部分人明显不太强健的身体,有的鼻梁上架着瓶盖一样厚的眼镜,还一直在玩手机,这样也可以修道吗?

    “怎么可能?”肖师侄说,“有真本事的道长收徒都很严苛的。”

    她悄悄放低了声音,说:“他们平时住宿舍,和我们不在一起。”

    傅清微明白了。

    各有各的缘法,自洽就行。

    道士都是道士,没有真假之说,只是就像穆若水所说的,如今虽有很多道士,能练出炁的,十不存一。

    肖师侄一行路过的时候,即将入道的小道士们都看过来,眼睛里写满了迷茫不解,对这个世界的真相,半点都不清楚。皆是名为道士的凡人。

    三人一行穿过了最后一道殿门,面前就没有建筑了。

    肖师侄掏出一道符,口中念念有词。

    傅清微见过这阵仗,当时进灵管局也是这样,想必阁皂山也有迷阵,为了防止游客误入。

    肖师侄一笑,说:“好了。”

    小路还是那条小路,但周围的声音好像突然都静了下来,景区再安静也有景区的浮躁,如今似乎都没了,连流过肺腑的空气都充盈着干净清澈的气息。

    傅清微走了一段路,看到了一片在凌云峰顶的建筑群,首屈一指的是祖师殿,宏伟壮观。

    又一个祖师殿。

    又一个灵宝宗坛,和方才那个牌楼一模一样,只是少了游客到此一游的划痕,常年有弟子清洗,汉白玉在阳光下光华夺目。

    站在汉白玉铺就的广场上,穿梭来往的都是道袍飘飘的修士,束发盘髻,有的在练剑,有的掷出一张黄符,火焰凭空爆燃,倒映在傅清微灿灿的琥珀色眸子里。

    傅清微看得入迷,问身旁的肖师侄:“你们这里的人,会御剑吗?”

    她好像来到了修仙小说的世界。

    肖师侄大笑,说:“笑死,根本不会。骗你的,要不我叫人给你御一个?”

    傅清微不知道她说话真假,被她逗得一愣一愣的。

    肖师侄冲练剑的人喊了声“师兄”,说:“表演一个御剑。”

    师兄停下来,说:“你没事吧?没事就吃溜溜梅。”

    控火的那个师姐走过来,说:“灵秀回来了,可惜脑子瓦特了。这位就是贵客吧?我们阁皂山很久没来新人了,送你张符,当做见面礼。”

    傅清微双手接过符:“谢谢师姐。”

    师姐说:“姓周。”

    “谢谢周师姐。”

    “真乖,是个小师妹呀。”

    穆若水在面具底下黑了脸,然而无人看得见。

    周师姐摸了摸肖灵秀的脑袋瓜,说:“掌门她们在后殿,已恭候多时了。”

    “真的吗?那我得赶紧带人去了。”

    广场中央有一个巨大的太极图案,九根汉白玉雕的柱子盘龙画凤,傅清微站在祖师殿的台阶往下看,不仅是近处的黑白太极,远处的缥缈仙山也尽收眼底。千年底蕴非同一般。

    穆若水瞟了瞟她,没有说话。

    肖灵秀回头喊道:“傅小姐?”

    傅清微从壮阔宏伟中回神,快步跟上。

    阁皂派的掌门姓尘,道号灵枢子。完全符合傅清微对一个德高望重的掌门的想象,看上去年纪在四五十岁,样貌不算太美,但是大袖飘飘,举手投足自有仙风。

    和岁主任给她的感觉有点像,但岁主任更强势一些,可能坐高位坐久了。

    灵枢子身为一派掌门,面对神秘的慈让真人,也不可能像占英等人一样姿态放低,只是尊敬地拱手一礼:“无量寿福,穆道友慈悲。”

    穆若水点了点头。

    这已经是她对凡人的最高礼仪。

    灵枢子并不见怪,她们当道士的主打一个任性,总有些脾气古怪的。彼此都不熟,那就别热脸贴冷屁股,免得道心破碎。

    几位长老也默契地忽略了她。

    一起将目光投在了傅清微身上:“你就是占英说的傅小友吧?”

    傅清微同时对上好几双眼睛,男女老少都有,笑眯眯的,仿佛羊入虎口。

    傅清微不禁后退了一步。

    灵枢子说:“小友见谅,我门中实在太久未有新鲜血液了,一时激动了些。”

    “为、为什么?”

    “主要是……”灵枢子摸了摸鼻梁,说,“懒得教一些蠢货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好像找到阁皂山门徒凋敝的原因了。

    “既然你是占英推荐的,相信肯定过于常人,我们几人商量过了,有意向收徒的都在这里,你每位师父都跟一段时间,挑一位适合你的,也可以挑个两位三位,只要你不嫌累。”

    “掌门也可以吗?”

    灵枢子一愣,想了想,说:“可以,我擅长使剑。”

    傅清微看向她背负的长剑,多停留了好几秒,好帅。

    “好。”

    灵枢子:“我要去练剑了,你和其他长老聊吧。”

    傅清微下意识说:“恭送掌门。”

    灵枢子没忍住笑:“哎,不用这样,我们这里很自由的,以后你就习惯了。拜拜。”

    傅清微不由地一笑:“掌门拜拜。”

    “这就对了。”

    穆若水的脸黑如锅底。

    傅清微察觉到什么,看了看她的面具,但她又没有透视眼,怎么知道她现在脸是黑的。

    于是她看着灵枢子离开的背影,眼睛快出现小星星。

    灵枢子往东边的门走去,太极道袍凌风,身负长剑,宛如仙人。

    “尘掌门。”身后传来陌生的一道女声。

    灵枢子回头。

    穆若水特意给了她反应的时间,待她看清自己以后才一脚蹬地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她攻去。

    灵枢子千钧一发解剑,剑鞘横在身前,硬生生抗住她一双肉掌,脚下的石砖却承受不了这种力道,一直崩裂到三尺开外,土石飞扬,她的人也跟着倒退了两三步才站稳。

    傅清微的视线落在那道红衣身影上,呆呆的合不上嘴。

    这好像是她第一次见穆若水真正意义上的出手。

    她一直知道她很厉害,从岁主任等人的态度可见一斑,但她平时都是挥一挥手就解决了,以至于她对观主的实力一直很模糊。

    背负长剑的灵枢子身为名震玄门的一派之长,竟然在她手下被一掌逼退。

    ——虽然可能两人都未尽全力。

    等等,刚刚她好像听到了两声碎裂。

    傅清微低头看向脚边四分五裂的砖石,是穆若水离开时站的地方。这得是什么力道?

    傅清微用力踩了踩地面,纹丝不动。

    几位长老也在踩地,有位白胡子长老跳起来跺地,一丝裂纹也没出现。

    “完啦,这回碰到硬茬了。”

    “掌门打得过吗?”

    “打不过就认输嘛,只要咱们都不说出去,谁知道?”

    “就是就是。”

    傅清微:“……”

    她一擡头,几位长老都瞧着她,统一战线就差一个缺口。

    傅清微心领神会:“我肯定也不会说出去的!”

    一位长老点点头拉过她的胳膊,说:“我们离远点看热闹,别伤到自己。”

    傅清微就这样被拉到了墙角,还贴心地被各位长老保护在身后。

    傅清微伸长了脖子往外看,穆若水侧对着她,负手而立,脸上依然戴着面具,山风灌满她鲜红的衣袖,墨发在脑后拂动。

    傅清微看不见她,却仿佛能够猜到她的表情,轻描淡写中带着目下无尘的张狂,熟悉而令人心动。

    “你既然擅长用剑,那就拔剑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