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犯上 正文 第97章 “清微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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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第97章“清微。”(感谢元宝的深水)

    早上八点。

    徐公馆。

    花园别墅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了几圈黄色警戒线,路过的上班族和跑步健身的停下来在雕花铁门前张望,警察和提着箱子的法医进进出出,每一个人的神情都格外严肃。

    爱凑热闹是国人的天性,即使警方一再驱散人群,门口依旧堵得密不透风。

    徐公馆坐落在繁华商圈附近,独栋大花园,听说主人还在草坪养孔雀,令人望尘莫及的地价要的就是一个闹中取静,现在出了事,生前再富贵的地方也暴露在人们眼下。

    “别拍了!”维护秩序的警察走过来,严厉制止。

    “都别拍了!”

    所有的警方人员进入以后,沉重的铁门彻底关上,隔绝了探究的视线。

    “出什么事了啊?”后到的人跟着张望。

    “不知道,我也是刚到,大家都在看。”

    “大早上这么多警察,应该是出命案了吧。”

    “最近怎么这么多命案啊?前阵子无头案的凶手抓到了吗?”

    “抓到了吧,没听说再犯案了。搞得人心惶惶的,晚上都不敢出门。”

    “是不是外地有什么杀人狂流窜到我们这作案了?以前鹤市治安很好的,现在隔三差五出事。”

    “唉,别的地方也差不多,网上看看,都是恶性事件,还有一家六口都被灭门的,惨绝人寰。”

    “丧心病狂这些凶手!”

    “大环境不好,经济这么差,社会戾气重是这样的。”

    “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起来,等下一个周期吧。”

    “不好意思,麻烦让一让。”议论声里突然响起一道年轻的清亮女声,许是她生了一副好样貌,又罩了一身与众不同的藏青披纱道袍,拥挤的人潮摩西分海似的,迅速让出一条道路。

    傅清微一手拎着刚买的早点,另一只手牵着戴着黑色口罩的穆若水,从中间走过来,不忘向差点被自己的剑柄戳到的路人道歉,来到了黄色警戒线外的警察面前。

    她把早点交给穆若水拿着,空出手去掏工作证件,亮在对方面前。

    “灵管局傅清微,奉命协助调查。”

    她声音放得很低,只有近在咫尺的三人能听见,警员接到命令在这等她,特意被交代过,当即露出欣喜神色,说:“终于来了,我们白副队正在里面等你。”

    铁门缓缓从里面打开,只容一人通过的空隙,傅清微和穆若水相继走了进去。

    围观的群众:“……”

    不是,刚刚进去的是个道士吗?

    警方办案现在都要先做法事了?还是请道士占卜凶手啊?

    留在外面的警员义正词严地解释道:“刚刚进去的是我们的便衣,请大家不要将视频传上网,勿造谣传谣。”

    群众:“哦哦哦。”

    警民关系密切,连道观都有警方的人。

    徐公馆内。

    即使离大门还有很长一段距离,傅清微站在草坪这端的路上,也闻见了空气里淡淡的血腥味。

    她现在的鼻子不比以往,除了比普通人灵敏以外,还能闻见从前闻不到的妖气。

    唯手熟尔。

    然而魔气却没有味道,只能凭眼睛去察觉,或者道行更高一些以后,可以凭直觉感应到。

    傅清微从草坪上铺的白玉砖往五层别墅的双开大门走,抓紧时间吃了几口早餐,穆若水给她递来开了瓶盖的矿泉水,傅清微咕咚咕咚地就着水往下咽。

    “没有师尊做的好……咳……吃……咳咳咳……”

    “这种时候就没必要奉承我了。”穆若水淡道,“好好吃饭。”

    “知……道了……咳,咳咳。”

    傅清微停在原地把嘴里的东西咽完,小口地抿着水往前走。

    死者的尸体在三楼的卧室,报案人是他在外面和朋友玩到通宵回来的女儿,据报案人称,当时别墅内空无一人,因为她爸爸喜静,所以家里不安排保姆和用人过夜,女儿没有怀疑任何,走到三楼,发现从主卧的房门底下渗出了红色的血。

    女儿打开房门,刺激过度的尖叫声持续了一分多钟,现在人还在医院里。

    傅清微站在案发现场的房间里,刚刚吃进去的早餐有种呕吐出来的冲动。

    她扶了一下师尊的胳膊,忍不住冲出门去,背靠着墙壁捂着嘴巴干呕。

    市刑侦支队的白术比她先到好久了,脸色依然是白的。

    “傅道长,洗手间在那边。”她体贴地指了一下路。

    “谢谢。”傅清微匆忙去了。

    一个人的身体里有多少血液?如果把所有的血都刷满墙壁,大概是傅清微见到的场景。

    主卧有大片的溅射状血迹,床上地上,天花板墙壁,有的已经泛出干涸的黑色,如果不是挥之不去的浓重血腥味,傅清微第一印象以为是红油漆的恶作剧,下一秒意识到是人血,胃里瞬间翻江倒海。

    傅清微从卫生间出来以后,戴了三层口罩进了现场。

    尸体支离破碎,已经被警方捡起来拼好擡走了,傅清微看见地面画着的白圈,显示尸体所在的位置,东一块,西一块,好多好多块。

    傅清微:“呕。”

    穆若水擡手暂时蒙上了她的眼睛,让她把下巴垫在自己肩膀上。

    傅清微在她怀里缓了好一会儿,同样戴着三层口罩和手套的白术走进来,向她道:“根据现场痕迹初步判断,死者是在门口正面遭遇了凶手,门板上有喷溅的血迹。”

    白术模拟受害者,转身往里面跑,不往外跑估计是凶手正守着唯一的出口。

    背面再次受击,血喷出来。

    他扑到了床头柜,抄起台灯回击,台灯碎裂在地,凶手的下一次攻击将他砸到了床上,凌乱的床单一摊鲜红血迹。

    这是一场单方面碾压的虐杀。

    再往后的痕迹太乱,行动顺序可能会有重大偏差,但也不那么重要了。

    白术指着天花板的血迹,形状不是喷溅上去的,而是有大片的涂抹状,像是一个血人的身体在上面擦过。

    如果不是凶手有独特癖好,特意大费周章利用工具将死者的尸体扛上去擦天花板,那么就只剩下另一个可能。

    鉴于最近灵异案件频发,几乎每一桩离奇凶案的背后都有超自然因素的影子,以及现场未发现登高工具,白术从专业人士的角度判断——

    “凶手很有可能会飞。”

    所以它拎着死者,至少是大部分的死者,将他按在了天花板上,才会制造出这样可怕的现场。

    傅清微擡头看着天花板,戴上手套,忍着恶心从墙壁借力,旋身跃上天花板,触碰到血迹周围干净的地方。以她的身手只能在空中停留几秒,是做不到带着个一百多斤的大男人把天花板涂成这样的。

    只有像她师尊那样,能够凭空飞起来,才能做出高难度的动作。

    是鸟形的妖怪?

    傅清微:“白副队,我想看看尸体的照片。”

    白副队把警方拍摄的现场照片给她看。

    傅清微一看满地的尸块:“呕。”

    穆若水看不下去了,说:“你又不会痕迹检验,等她们验完尸把结果告诉你,非要难为自己。”

    傅清微现在的胃极其不舒服,血淋淋的她盯不出什么重要线索,把照片还给她:“房子有没有监控?”

    “有,正在查。”

    白术也不想对她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姑娘这么残忍,但还有其他线索:“死者养的两只孔雀也死了,要不要跟我去看尸体?”

    傅清微小脸煞白:“完整的还是碎的?”

    白术:“勉强完整,不过最好还是做好心理准备。”

    傅清微跟着白术来到了房屋后面的草坪,两只绿尾孔雀的尸体躺在地上,外形完整,却开膛破肚,内脏都被掏出来,满地的血腥。

    傅清微干呕了两声,实在受不了地找了个地方,把吃进去的早餐吐了出来。

    胃里只剩下些酸水。

    穆若水面露担忧地拍着她的后背,在心里把灵管局和妖怪的仇各记了一笔。

    傅清微眼角都咳红了,睫毛湿湿的依偎在穆若水怀里,穆若水正在给她喂水漱口。

    喉咙的苦涩好转了许多,傅清微为了让自己从血腥场景里脱离出来,开玩笑道:“要是没有师尊我可怎么办?”

    穆若水认真地看着她说:“不会没有我。”

    傅清微感动得眼泪顺势出来一颗,她用手擦了擦,说:“好了,我要继续去看尸体了。”

    孔雀的尸身伤痕比支离破碎的人体好判断得多,警方鉴定是爪状的利器,在超自然因素上来看,可以去掉“状的利器”四个字,就是爪。

    傅清微在现场闻到了妖气的残留,在心里初步下了定论:是鸟妖。

    然而事实却不是这样。

    徐公馆作为富豪住所,不仅院子和草坪有监控,连客厅都装了红外摄像头,夜晚开着。

    不知道是凶手不知道摄像头的存在,还是不放在眼里,子夜时分,堂而皇之地出现在了镜头里。

    监控前的傅清微脱口道:“怎么会?”

    白术说:“看起来是个人。”

    比起黑鱼精那种化形得不彻底的二米五妖怪,凶手简直不要太像个人。身高一七五左右,背影看起来是男性,穿着类似魔法袍的那种长披风,戴着黑色兜帽。

    摄像头拍到的侧脸近距离放大,有鼻子有眼,是人类的长相,泛着诡异的青色。

    他从客厅跳到楼梯口。

    跳?

    傅清微说:“等一下,回放。”

    凶手又跳了一遍,总共十米的路程,他跳了三次,一次三米多,可以去争奥运记录了。

    画面继续,他走上了楼梯,动作略微僵硬,像是提线木偶,但比木偶又灵活一点。

    傅清微大为震惊,转过去对穆若水小声道:“师尊,这该不会是……”

    穆若水不惊不扰,说:“恐怕你的猜测是对的。”

    傅清微又看了花园里的监控,因为凶手行动太快,所以画面有些模糊,只有会动的影子。

    也是一跳一跳的。

    别说傅清微了,连监控前的警员和白术都看出来了,但凡看过点灵幻电影,都能第一时间联想到。

    这不就是传说中的僵尸吗?

    而傅清微想的更多一点,会走会跳,不怕人反而杀人,至少是绿僵以上了——上次谷传音她们就在寨子里除了一只,需五人合力,赵阳夏还因此牺牲了。

    僵尸在城中杀人,是比单独出现僵尸可怕百倍的事。

    它是怎么进城的?为什么会到徐公馆犯案?

    是偶然还是和魔气有关?

    傅清微眼中的寒芒一闪而过,问道:“有没有死者的资料?”

    白术连忙道:“有。我去叫人发过来,你可以先上网搜,他有百科,算是个名人。”

    死者徐达旭,本市著名民营企业晟康集团——世界五百强之一的董事长,声望很高,热心公益等等,傅清微略过那些知名企业家之类的辉煌头衔不看,搜索到一则最新新闻,他今天有一场直播,直播间的关注热度不低。

    偏偏他死在了昨夜。

    也就意味着如果今天他不出现在直播间,他离奇被害、死状凄惨的消息下一步就会传出来,现在网络这么发达,纸包不住火,这件事肯定会闹得沸沸扬扬。

    恐慌、猎奇、畏惧……大面积泛滥的负面情绪也会滋养魔气。

    所以这很有可能是一起针对性的作案,而不是随机杀人。

    如果背后的始作俑者和魔气有关,说明它已经有了智慧,它进化了。

    傅清微分析了目前所有的线索,跟着去了趟刑警队,在等法医鉴定结果的同时,向灵管局上报了案情,认为事态复杂,需要局里特别关注。

    她的推断都是基于她认知的基础,灵管局站在更全面的角度上,接到消息第一时间召开了视频会议。

    调查三处。

    申屠副处长坐在首位,对面前的笔记本电脑说:“小谷,你把上次在甸原寨执行任务的发现再说一次。”

    谷传音正在出外勤,背景是一片荒山,信号不是很稳定,声音时断时续。

    “各位领导好,我在当地的山上,发现几副空着的棺材,尸体不翼而飞,怀疑有人用邪术炼尸,而且应该到了飞僵的层次。副处长,是有新进展了吗?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申屠副处长回,“二处的傅清微在市里调查一宗杀人案,疑似和僵尸有关。”

    她切断了视频,看向在座的同事和下属。

    “你们怎么看?”

    上次谷传音带回消息以后,申屠副处长极为重视,立刻派人去村寨调查,但是人去楼空已久。附近全是山,人带着僵尸随便往哪个深山老林一躲,就是大海捞针。

    换在从前的灵管局,有人使用这么阴毒的邪术,一定会追查到底。如今形势紧张,她们不能无限制地去查,只能守株待兔,等着这位幕后人再露面。

    现在出现了,一出手就是杀人案,而且似乎图谋不小。

    申屠副处长正在和部门成员讨论,忽然收到一条信息,手指微擡,中断了会议室的声音。

    申屠副处长擡头环视诸人,目光严肃:“上级接手了。”

    在座的却没有一个如释重负,反而神情愈发凝重。

    总局下辖有一个主任办公室,再往下就是各调查处,连调查处都不能处理的话,说明事情严重到了一个地步,至少已转交到了岁主任那里。

    还有一个可能,局里对幕后之人心里有数,为了保密和不增添无辜伤亡,所以接手了案件。

    前者和后者,哪一个都不能算好消息。

    *

    傅清微案情是上午上报的,下午被告知不用再跟这个案子了。

    傅清微:【为什么?】

    科长:【太危险了,局里评估后认为不适合继续跟进,你的命也很重要】

    傅清微:【那案子现在由谁负责?】

    科长:【母鸡,不在我们科,正好你这段时间辛苦了,放半天假吧,吃点儿好吃的[啾咪]】

    傅清微捂着嘴偏头:“呕。”

    两人坐在公园里的长凳上透气,穆若水的手伸了过来,轻轻地落在了她的后背。

    傅清微上午经历了血腥冲击以后,连中午饭都没能吃下,现在一看到吃字就条件反射想吐。

    又是干呕但什么都呕不出来。

    傅清微一拳捶向凳子:“我这样和怀孕有什么区别?”

    穆若水伸向她的小腹:“我的吗?”

    傅清微:“……”

    你到底在接什么话啊师尊?

    傅清微:“我好饿。”

    穆若水:“怀孕的人是这样的,容易饿,要喂饱两张嘴。”

    傅清微瞬间想入非非。

    她回味半天才醒过来。

    ……师尊真的太不正经了。

    偏偏总是一本正经地说着让人心猿意马的荤话。

    所幸,她好喜欢。

    傅清微捧过穆若水的脸,激动得亲了又亲,最后以落在她唇上的一吻而告终。

    穆若水擦了擦嘴,眼睫垂敛,象征性说一声:“大逆不道。”

    罚又不舍得罚,打更不可能打,只能逞逞口舌之快这样子。

    现在傅清微吻技进步得快,她也不是次次都能赢。

    傅清微就喜欢她懒散垂眼,拿自己没办法的样子,喜欢死了。

    傅清微舔舔唇瓣又凑过来。

    穆若水:“差不多得了,该吃饭了。”

    傅清微马上应激:“呕。”

    穆若水清脆地笑出了声。

    傅清微用手轻轻捶了两下她的肩膀。

    穆若水假装疾言厉色:“你大胆!”

    傅清微才不怕她,哼哼唧唧地往她丰满的胸口钻。

    打情骂俏一阵,两个人又抱在一起,傅清微靠在她怀里,穆若水搂着她的腰,并肩坐在公园里。

    傅清微好像已经看到了自己的晚年。

    要是能和师尊一起老去该有多好,到时候她肯定是个脾气暴躁、气质天下第一好的白发老太太。

    不,她应该不会变得那么老,会像灵枢子一样,保持在四五十岁的容貌,依旧穿青袍,系金白两色的细绳腰带,面如美玉,唇若丹霞,仙风道骨。

    穆若水在想上午监控里看到的僵尸。

    比起傅清微惋惜不能继续跟进,她倒是庆幸傅清微不用再追踪飞僵。

    飞僵本质还是僵尸,法力强横但智商不高,这宗杀人案背后肯定有幕后黑手在操纵。以傅清微现在的实力,对上一只飞僵,没有一丝一毫的胜算。

    就连穆若水,普通情况下一次只能解决一只,虽然她杀得快,问题不大。但终究不要正面遇到的好,僵尸的样子不好看。

    “师尊。”

    “嗯?”女人低头看她,专注温柔。

    傅清微靠在她肩膀,望着湖面问道:“一个人如果修道的话,寿命大概有多长?”

    穆若水回道:“无病无灾的话百岁有余,更长的有一两百岁的,不算普遍。”

    “那我们俩可以在一起一百多年吗?”

    “……嗯。”

    “我们要长命百岁,然后白头到老。”

    酸涩的感觉突然充满了整个胸腔,穆若水擡手按在了远离傅清微左心房的位置。

    如果我的寿命不止一百年,而是一千年,一万年呢?

    你的一生,于我不过一个短暂的秋天。

    *

    蓬莱观。

    傅清微刚躺上床便被穆若水迫不及待地按住亲吻。

    傅清微向上环住她的脖子和她拥吻,隔着单薄的寝衣彼此的柔软互相挤压,从接吻的间隙中溢出傅清微的阵阵轻吟。

    “师尊……嗯……嗯唔……”

    她们好久没有亲热过了。

    住在外面的酒店时,傅清微再也没有做过梦。

    大概是因为道观里的蚊子不好飞去外面。

    傅清微和穆若水纠缠的唇舌短暂地分离,挺起上身去迎合她的手掌,又吻了吻女人的唇,抵着她的鼻尖。

    傅清微低头,能够看到薄薄睡衣下手指的形状。

    聚拢又分开。

    夜色很好地掩盖了她羞红的脸。

    穆若水也看着。

    很漂亮。

    不管是她现在捧着的,还是她身下躺着的,都漂亮。

    永远属于她就好了。

    傅清微半阖着眼,承受着她时轻时重的温柔对待,轻轻地咬着女人的下唇,女人的指尖夹着她,她就会闷哼一声,倒向枕头里。

    穆若水一直在亲她,手也一直没停。

    “师尊……”傅清微断断续续地喘,问她,“你怎么不说话?”

    穆若水的回应是埋首到她颈侧,湿热啄吻后,往上含住她的耳垂。

    她的指腹同时用力快速。

    傅清微浑身一抖,张嘴,瞬间尝了满口的软舌芬芳,穆若水紧紧地缠着她,把她所有极致的呜咽都吞进了自己的口中。

    傅清微泪水都出来好几颗,都被她用舌尖舔去。

    “清微。”

    失去意识的前一秒,傅清微听到了女人沙哑的嗓音,别样性感。

    她真的不要再……睡着了……

    傅清微睡着了。

    她的美梦才刚刚开始。

    *

    傅清微睁开了眼睛,望着木床的帐顶发呆。

    好涨。

    顶着真丝睡衣的尖端还有点疼,不知道昨夜师尊又折磨了她多久。

    梦里不知时间流逝,只记得一遍又一遍地含和咬,该不会破皮了吧?

    傅清微坐起来,解开扣子往里看:“……”

    真的,很少有人刚起床这么饱满。

    但她做到了,都是师尊勤勤恳恳的功劳。

    心脏一直在扑通剧烈地跳,似乎深处也在收缩跳动,刚刚醒来的浑身清爽马上又要变得粘稠了。

    傅清微意犹未尽地止住自己的梦境回忆,起身去洗漱。

    小三花在房间里,傅清微用脚陪她玩了两圈,侧身从窗户看到穆若水在屋檐下站着的身影。

    这次她应该不会跑了吧?

    傅清微照镜子,硕果累累,不仅脖子上点点红印,她撩开前襟,里面的罪证也不少。

    师尊到底是忍不住了。

    傅清微来到院子里,将领口拉下来,指着锁骨的粉红印记对穆若水说:“师尊,这总不是蚊子咬的吧?”

    穆若水青袍半掩,腰带未束,懒洋洋靠在道观的后院廊柱,半睡不醒的眸子睁了一下。

    她说:“兴许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