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9章爱是乌龟王八蛋（十八）
洗完澡，付东留在洗手台上垫了浴巾让斯陆坐着，他给她擦身体吹头发。
斯陆被伺候得通身舒畅，战斗欲也起来了。
她揪付东留头发，分析战局。
“你爸就是被你给惯的你知道吧。”
“嗯？我惯他什么了？”
“你太听话太乖了呀！你看别人家，但凡养两个儿子的，父母都得被折腾掉半条命，你家呢？西川哥又不违背父母心意，你又是个乖乖仔，你爸啊这辈子就没吃过儿女的苦，所以才这么猖狂！欠收拾！”
付东留听到她说西川哥，心里高兴，他一直都知道，鹿鹿绝对不会轻视西川。
他亲她一下，问:“那你是准备让老付吃点苦吗？”
“不应该吗？阿牛，不是我不尊重他，咱们这属于先礼后兵，该给的尊重都给到了，他自己不要，就别怪我不留情面。我不会抢走他儿子，同样的，他也抢不走我的爱人！”
付东留眼睛都亮了:“你打算怎么做？”
斯陆捏着下巴琢磨了一会儿，说:“现在最关键是要拿回主动权。”
“怎么拿？”
斯陆盯着他看半天，一巴掌打他头上:“你们这种乖孩子就是过于天真！要知道能够真正做到尊重孩子、愿意了解孩子内心世界的父母属于老天爷隐藏的稀有盲盒，绝大多数孩子都开不出来。你我都是倒霉蛋，但是我比你聪明，我不会被轻易拿捏，你不一样，你是傻子，智障，二百五、缺心眼……”
付东留龇着牙捏住她两片嘴:“再骂！别以为咱俩刚亲热过我就舍不得批评你啊！”
斯陆拍掉他的手，教他:“从现在开始，我们要彻底关闭沟通渠道。你要知道，父母都怕孩子学坏，但比起这个，他们更怕的是完全不知道孩子在外面做什么。只要你把这条路堵死，就该你爸着急了。”
付东留想了想，把她抱下来给穿上睡裙。
“好像有点道理。”
斯陆很得意:“我说的话当然有道理，这方面我可是行家。我告诉你，你就是不懂得坚持，一天一个闹法，他自然不把你当真。以后你就听我的，我怎么说你怎么做，我让你体会一下什么叫爽翻！”
付东留激动了，跟斯陆一起干坏事什么的，他高中就很想了！
“祸不及70岁以上的家庭成员哈。”他提要求。
“那自然。不过你也不要再在爷爷奶奶面前求情，懂吗？”
“明白，还有呢？你妈妈那我怎么办？”
“我妈交给我，你别管。你明天回去搬家，等我回来。在此之前，你就好好上班，别跟家里摆脸子，别吵架，别求他们，干脆就别提我。”
“OK。”
付东留答应得爽快，斯陆不放心。
“我们来排练一下，情景教学，过来过来。”斯陆拉着他去客厅。
“现在假设我就是你爸！”她说。
“……”付东留听这话有点不对劲。
他正歪头品味，斯陆把他脸掰正看着自己:“认真听题，现在我是你爸，付志恒，你是我儿子付东牛。你现在回家了，你爸爸我就在家里，你一进门看到了你爸爸，也就是我，我是你爸爸……”
付东留忍无可忍，双手撕打上去:“王八蛋你一句话要说几遍你是我爸！”
斯陆无影拳回击，两人滚到沙发上缠斗。
斯陆剪刀腿锁脖，付东留正要反攻，斯陆喊:“停停停！认真来！”
两人略收拾一下仪表，人模狗样坐端正。
斯陆指挥:“你去门口，假装进门，我来问，你回答，我看看你懂没懂我的意思。”
付东留指着她鼻子警告:“再胡闹收拾你啊。”
“哎呀快点。”
付东留按她说的走位。
来到斯陆面前，面面相觑，他不说话。
斯陆拍桌而起，大骂:“进门不知道问老子好！哪里来的野唉唉唉……”
付东留已经扑来抓人了，斯陆绕着桌子跑了一圈，被逮住。
她当场求饶:“这回来真的，真的是真的，绝对不让你叫爸爸了！我发誓！”
付东留不松手。
斯陆从他怀里扭半圈搂住他脖子跳脚撒泼:““真的是真的，这次正经演习。”
付东留不信了:“不用了，你给我演一遍就行了。”
斯陆继续扭:“不行～我要看你哪里应对不当再进一步指点。”
“不用这么麻烦，你假扮我，直接给爸爸我演示一遍。”
“我不，我要当爹！”
“你当个乌龟王八蛋的爹！”
“对，就是当你爹！”
“那还是我是你爸，因为你是乌龟王八蛋！”
斯陆骂不过，发起唾沫攻击，付东留抹一把脸用她的睡裙擦干净，然后直接扯掉，把光溜溜的小王八蛋按倒沙发上攻城略地。
“谁是爸爸？”他问。
斯陆几乎是四仰八叉的姿势，十分羞耻。
但她的嘴跟他的武器一样硬，落下风也不服软。
“我是！”
“王八蛋我还收拾不了你了。”付东留一巴掌抽她屁股上，斯陆哇哇叫起来，擡手要打他，被付东留按过头顶。
斯陆完全被困在他的胸膛和沙发背之间，可活动范围极其狭小，心有余而力不足，如何反抗都只能由着他摆弄。
渐渐地，她就没力气闹了，开始哼哼唧唧进入状态。
付东留受不了这个，被她叫几下就什么都忘了。
他抽出来，把人翻过去按在沙发背上进入。
他从身后伸过手捏住她脖子，斯陆上身被带着向后倒去，紧贴他胸膛。
身体前面所有柔软可攻击的位置都完全暴露了，付东留也没心软，连日的不安反复折磨下，他对她的依赖渴望达到了历史最高点。
他抚摸她，拥抱她，密密亲吻她，深深满足她。
去他的谁反对谁担忧，他的小王八蛋，从头至尾坚定选择他。
这就够了。
这一晚，斯陆被收拾了四回，什么时候睡着的都没记忆了。
她只记得，她好些日子没有这样轻松开心的心情了。
转天一早，付东留回了家。
这趟回去，他先是搬去了斯陆新租的房子，又花了三天时间把家里里外外收拾干净，然后奶奶就度假回来了。
得知这一消息，他没回去看奶奶，只打了个电话问候奶奶身体，别的一句没说。
他每日照常上班，照常跟着付志恒出席各种商务活动、投资项目研讨会旁听学习，若有不太明白的地方，他就查资料研究或者问付志恒，除此之外，他不再和付志恒聊任何话题。
付志恒觉得他又换了新招，没怎么在意。
对他而言，儿子肯对公司上心就好，他最在意这一点。
倒是奶奶坐不住了。
奶奶毕竟上了年纪，不懂年轻人说笑的话，她在老朋友家的避暑山庄小住期间看到孙子在微信群发的话，就是付东留说要远航去找温暖港湾什么的，她很是担心，觉得孙子是真的有离家出走的打算。
付志恒跟母亲解释了好几遍这是付东留的诡计，他还跟母亲说，一旦她老人家回家，那小子肯定又会想花招来扮可怜。
奶奶听了这话觉得有道理，回家后就一直在等孙子上门使苦肉计，可付东留根本不来。
奶奶忍不住，主动叫付东留回家吃饭，付东留去了，全程就跟没结婚那会儿一样，该说笑说笑，该关心关心，绝口不提跟斯陆的婚事。
爷爷看妻子着急，替她开口。
“东留啊，这么些日子了，你和斯陆的事怎么说了？”
付东留表情平静地看着奶奶，说:“奶奶，上次跟您这抢的那套首饰确实是我一个人的主意，不是斯陆问我要的。赶明儿我给您送回来，斯陆戴过一回，她前段时间出席电影节走红毯戴了，如果您介意，我找人清洁保养一下再送回来。”
奶奶傻眼了。
先不说孙子这是什么意思？就说那套首饰，哪怕最初不是她主动给斯陆的，现在既然到了那孩子手上，她就不可能往回要，要不然多没面子啊。
还有孙子说什么清洁？这话让奶奶心里挺不是滋味儿，她什么时候说过嫌弃斯陆了？
爷爷看一眼付东留，问:“你这又是闹什么？”
付东留淡淡一笑，说:“爷爷，我不是在闹，以后我都不会再为了我和鹿鹿的事跟家里闹了，您和我爸都可以放心了。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，奶奶早点休息，有空我再来看您。”
他说完就起身离开。
在玄关换鞋，奶奶追出来。
她抓着他手腕小声问:“你这是怎么了？说那些话什么意思？”
付东留默默穿好鞋，对奶奶说:“没什么，我只是接受现实了。”
“什么意思？”
他看着奶奶，笑得苦涩:“我过得幸福这件事，在这个家是不被允许的，我明白这一点了，以后不会强求了。放心吧奶奶，以后我会按照您们的心愿成为付家想要的付东留，不过我也请求您们不要再问我和斯陆如何了，我不想说这个话题。”
他说完就走。
“唉…孩子……”奶奶看着孙子决绝离去的背影，心里大叫不好。
她慢慢走回客厅，对丈夫说:“他爷爷，坏了坏了，那俩孩子可能分手了！”
“啊？”